浅淡的酒气在室内越散越开,白若离从噩梦中醒来,下意识抱紧怀中枕头,警惕看向四处,唯恐是有人蓄意烧房。
却见那桌边美人塌上,倚着个熟悉人影。
借窗边朦胧半泻的月光,可见挺拔的鼻梁。
萧清绝不知甚么时候回来了,竟也没人通传,任他这么高的个子靠在小榻上,暗红的衣角垂在地上,上头隐隐的是黑蛟的纹。
似鬼魅,似滴仙。
白若离疑心自己还在做梦,惊疑不定看了半晌,才听见他嫌弃的声音:“愣什么?还不来替本户王脱靴!”
“殿下今日宿在这吗?”白若离不愿动。“可去看了姐姐?姐姐今日为等殿下,可花了大心思,你若不去,怕是要叫她枯坐到天明!”
“嗯。”萧清绝随口应了一声,身子往后靠,情绪没半分波动,“等她碰足了钉子,便知安分了。”
白若离有些心急,但因几日相处,知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便抱着被子,软声跟他撒娇:“殿下迟迟不与她圆房,外界怕是要对你的身份起疑呢,哪怕不顾忌着白家的面子,难道连外头也一概不在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