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说话、不交流,一前一后的像陌生人。只有一双影子在路灯下变换交叠。
他不愿让费遐周看见自己的模样,费遐周就干脆头也不回,一个眼神也不给他。
聂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上药。
费遐周倚在门口,故意寒碜他:“都是大老爷们儿,你害什么臊啊。”
聂瑜不是害臊,是怕吓着小孩。那孙子下手忒黑,说好一对一赤手上阵,结果对方不知从哪儿捡了块棱角坚硬的石子,不带犹豫地往他脸上砸。好在他反应迅速,只眉毛边被割开一道细长的口子,但毕竟伤在脸上,他不想让费遐周看见自己这张脸。
他没去医院,路过诊所进去买了点绷带和碘酒。
诊所的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奶奶,一见聂瑜这狼狈的模样就知道又是去打架了,噼里啪啦骂了他一顿,跟关照自家孙子似的。
聂瑜初中的时候经常在外头鬼混,弄了一身伤不敢回家,只好去诊所买点药,待到天黑奶奶睡着了再溜回去。
记得有那么一次,聂瑜伤了腿,大半夜一瘸一拐地走回家属区,在巷子口看见了蹲在地上的邻居家小孩。
费遐周那时候就瘦瘦小小的,蹲在地上,宽大的衣服盖住了膝盖,像个小皮球。聂瑜没留神,差点撞上他。
“你蹲这儿干吗呢?”聂瑜敲了敲他的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