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以写作为寄托,他热心于植物标本。在英国武通时,邻人罗宾逊(Owd James Robinson)、农夫伯顿(Burton)和苏尔特(Salt)小姐注意到他每天外出散步,回来时带一大把植物。[271]英国早期浪漫派布斯比是德比郡人,既是卢梭的朋友,也是其敬仰者,他同样观察到,卢梭每天穿着亚美尼亚族的长袍上山采标本。[272]回法国后,他在巴黎北郊的克里希(Clichy)隐居,只关心植物学,“没人问起他,没人拜访他,没人谈起他,命运剧变,几乎比任何人的经历都突然”[273]。1767年10月,沃波尔从法国返回英国后将这一情况转告休谟,以示安慰,沃波尔以之为“惨境”的却是卢梭刻意追求的。1768年6月27日,《秘密回忆报》报道:“他一天到晚采集标本,对外联系少,不说话,不写东西,特蕾兹对外人说她的丈夫烧了《忏悔录》的草稿。”不久,他又去多菲内(Dauphine)山脉和阿尔卑斯山脉采集,1770年7月22日,在朋友帮助下进入凡尔赛宫的国王花园。[274]
卢梭生命后期的藏书单说明他在去世前未改变1766年的性情。1778年春,他到巴黎北郊的埃莫农维尔定居,随身带有《普鲁塔克文集》(十二卷)、塔索著作(一卷),其余为植物学作品,包括哈勒里(Albert Halleri)的《瑞士本土植物》、布封的《鸟类自然史》、奥布莱(Aublet)的《法属圭亚那的植物历史》、阿玛尼(Ammani)的《稀有植物》、图尔纳福尔(Tournefort)的《植物园结构》、亚当森(Adamson)的《植物族谱》、林奈(Linné)的《植物种类》《蔬菜种类》等。[275]卢梭对植物学的理解不同于当时的人,他们研究植物,是为发现自然的秘密,卢梭的“自然”不是理性意义的,是隐居时的情感归宿。与之相应,他的心境变了,像一个与世无争的老人,厌恶争斗与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