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黑芝麻真是好东西,不仅养肾,还能养发。”徐怀策笑道。
一听到养肾二字,白语晖好不尴尬!她随口一提,他竟当了真,这一路都没忘记!
这话她没法接,敷衍地嗯了两声,便脱了鞋,往床内侧爬,衣裳一件不除,就那么躺着了,也不盖被子。
徐怀策晓得她和衣而睡,防的是他。
虽说这门婚事是他谋划来的,到底男欢女爱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身为东厂提督兼司礼监掌印,他也有自己的矜贵,便也不言说,自脱了朱红曳撒搭在屏风上,穿着月牙白中衣,也躺下了。
她锦衣玉食地长大了,还未及笄,求亲的门槛便被踏破了,听闻白老爷对首辅庶子王越之青眼有加,却等来了赐婚圣旨。听得谭庸说宣完旨,白家人难以置信,甚至有人晕了过去,唯独她毅然决然地接了旨,还催家里人一起谢恩。
哪怕她不明白嫁给太监有多痛苦,总该明白家里没人吱声便是对这门婚事不满,她却敢接旨,嫁给了他这个太监。
仅从这一件事来看,他便晓得年纪轻轻的她,颇有城府,只是岁月静好,生活无忧无虑,让她天真烂漫如白莲花。可遇到了事情,那处在淤泥下的根便拼命汲取营养,要长出节节白藕来。
所以,他才会在两人相处时,有意无意地说些话,故意引出她那令人痴迷的一面。
白语晖闭眼假寐,身边一沉时,心便开始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虽则他允诺不会往外传,但并未点明会不会禀告圣上。再则,东厂的番子无处不在,若没有他亲口下令,只怕那些番子还是会把宴席一事告诉皇上。横竖已经躺在一个床上了,她便卖弄几分姿色,换他打个保票包一家人平安无虞,也不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