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升起的那几分愧疚,被这冷不丁的、八婆到不行的“某某”给强行拍灭了大半。
“要不要?要不要?要不……你轻点儿!”
我拽住了他的羽绒服领子,“刺啦”一声,鲜红色的毛衣连带着露出来的半截脖子,冒着腾腾的热气。我把头扎了进去,鼻涕眼泪糊了他一脖子。
颜柯的表情相当惊恐,龇牙咧嘴的,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的。
许久之后,我感觉到有只手在轻飘飘地拍着我背上的羽绒服:“唉……哭吧哭吧,哭完就啥事儿都没有了……”
老万把颜柯调走了,送到了我们班学习委员边上,学霸,戴眼镜,性别男。估计是因为我的“前车之鉴”,他觉得不能把颜柯这个祸害送到女生身边。
据说,是颜柯的妈妈来了学校,主动跟老万要求的。
“我有个堂哥做翻译,和法国总统萨科齐握过手,我妈一直打算让我向他看齐。”颜柯说这句话的时候,手里翻着他那本厚得吓死人的《牛津词典》。
他妈妈培养他成为翻译界的明日之星的举措就是让他背下一整本的《牛津词典》,他手上那本词典被翻得破破烂烂的,我敢赌全班,不对,全年级都没有人的词汇量能超过我面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