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期喉头发紧,吞了一口不存在的唾沫,沿着光线缓缓侧头望去,脖子像是干枯的木头,小姑娘只觉全身都绷紧了。
不远处,月光漏下来的一块极小的地方站着一个熟悉而可怕的身影。
对方背对着她站着,一身黑衣,腰间束着青色腰带,身量极长,发丝如同流水一般倾泻在他后背上。
完蛋!这不就是刚才那个黑衣人!
小姑娘的心脏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耳边全是那擂鼓般的心跳声。
冤家路窄,怎么这里也能遇见他啊!这么多藏身地怎么就躲在同一处地方。
借着快要消亡的月光,期期看见他手上缠绕着白色的缎带,似乎在处理自己刚才给他留下的伤口。
眼下她身负伤口,没了力气,更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趁他没有发现自己乘早溜掉的好。
念及此,小姑娘便悄悄罩上那豆大点的灯火,磨蹭着艰难起身,迈开腿蹑手蹑脚地往巷口走去。
脚尖踏在地面上,几乎没有任何声响,她自以为已经做得极为轻盈,却没料到还未迈出第二步,身后就响起清亮却如同催命符一般的声音。
“不要命了吗?”
清楚的声线在黑夜中传得极远,期期吓得后背一紧,还是脚下不停。
能跑多远跑多远,趁他追过来之前说不定能抵达巷口。
越往前走越是明亮,不知是不是错觉,期期觉得那火折子的光芒都明亮了许多。
“还要往前走吗?”
黑衣人又道,声调步步紧逼,像是在下最后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