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他终于交了好运,尽管晚了些。他用一块石头击倒了一只草原鸡。他只伤了鸡的翅膀,所以不得不在草丛里追出很远,把鸡累垮后才把它抓住。他把鸡剥了皮,生吞了。休息了三小时,他又走了一夜。
第三个黎明到来的时候,他简直走不动了。脚痛得更厉害了,而前方的草原仍然没有尽头。为了尽力寻找黄石河,他把眼睛都望疼了,仍然不见踪影。
最使他气馁的是空虚感。他已经快把印第安人和熊忘掉了,现在最担心的是迷路。从北斗星的位置可以判断出他在朝南走,但这里是南边的什么地方?他可以在牛群以东,也可以在牛群以西,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发现他。他可能已经错过了他们,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希望就渺茫得很——大雪袭来,他就会冻死;即便冻不死,也会饿死。
他一直躺到半晌午,不知道下一步如何是好。有时他想,最好的方案是原地不动,坐着等。蒙大拿的一些地方一定有士兵,如果他坐的时间长一些,也许会有人发现他。
后来,他还是站起身一步一拐地向前走去。假如士兵真的找到什么,也只能是他的骸骨。这一天热得他直对蒙大拿的气候大发雷霆。这算什么地方,一个晚上能把你冻得生冻疮,而两天后又晒得你脱层皮?他见到两只草原狗,就捡起石头打它们,白白浪费了一小时。草原狗机灵得多,它们不肯走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