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飞雪听完之后,一阵静默,半晌方道:“你知不知道,当日蓝言轩叛乱,他曾下跪请求翼之出兵。我总觉得,他的巨变就是从那次开始的。”
孟忆柳脸上显出难受之色,然后飞快地低下头,仿佛并不在意一般,可是她那微颤的眼睫,却出卖了她现在的情绪。
窗外的风有些大有些凉水,夜飞雪挺直了身子,迎着风说道:“如果我从来只是他尚宫,而不是昭仪,那么,以他和翼之的交情,他又何如此屈辱自己?是他太过贪婪,既然想要美人,又想要江山。”
孟忆柳脸上显出嘲弄之色,伸出晶莹雪白的手指帮着夜飞雪把乱发的长发按在耳后:“我的天,你算哪门子美人?别说是你姊姊,就连老娘我也比你漂亮。皇上可曾为了我们俩个做出这样的事?唉,飞雪,别说你不懂,皇上当初有那样的贪婪,那是因为当初的他还有些许天真,些许任性,些许真性情,所以,他才会在梨嫣死了之后,把对梨嫣的这份爱,这份愧疚,这份不忍全部转嫁到了你的身上。这跟你把对你爹娘的死的那份愧疚全部转嫁到了你姊姊身上,是何等的相似。可是飞雪,他跟你一样,始终还是错了。你是独立独行的夜飞雪,并不是魂是柳绵吹欲碎的蓝梨嫣。他那样的做法,只会让你离他越来越远,见他越来越怕,越来越恨。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