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韩昭总是神神秘秘的,做什么也不带上他,他心中早有了小小不满,因此话里捎带了些许不伤和气的轻讽。
韩昭假作听不出他的揶揄,轻轻摇了摇纸扇,一改常态,开口相邀,“晏兄今天想来也没什么安排,王夫子的课又乏味得很——不如,我带你去个地方,见见人、会会友?”
他本来今日是打算在讲堂里好好读书的,无奈平宁那厮打听消息回来,嘴就一直没消停过。长吁短叹那臭小妞在纪府时如何不受待见,如何被纪家少爷小姐欺负,听得人心里发燥。
他一直以她堂叔自居,现在自家孩子不在眼前,就像是玉树、临风流落到了猫窝,怎么都有点不放心。最后索性决定去纪家瞧一眼。
虽然她首饰一件没留,送给她的衣服的尺寸也是随便估的,不晓得合身不合身。但韩昭十分自信自己的眼光,想她穿上那套裙衫,就算一件首饰都不戴,也定然会艳惊四座——不算丢他的人了。
但他堂堂一个世子,突然出现在一个从五品的知州家里,两家人一向又没什么往来,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唐突。且他一向不耐烦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但带上晏璟就不同了。他是自汝南来的远客,本来就是游历中州,入了梧州地界的白鹭书院,顺便拜访拜访当地官员——这也很说得过去。更何况,此人一向皮厚,尴尬的场面由他顶着,也不至于觉得太难看。于是破天荒地主动来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