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
你这个没起子的东西!
……
太阳花嫂的轿子过来了。这时我们该说一说太阳花嫂的丈夫牛三斤表哥了。没有当初的老王和后来的牛三斤表哥,就没有历史上的一九六九年的太阳花嫂。我的时常沉默的面无表情的牛三斤表哥,现在你的灵魂在哪里飘荡呢?我还记得你冬天爱戴一顶大头火车帽,你没有说话先要“咳、咳”咔两声嗓子。你的脸像刀削斧刻一般严肃,我小时候对你的脸型充满了恐惧;一看到你迎头走来,三十米开外,我的心里就开始打鼓,我不知道当我和你擦身而过的时候,我该不该仰起脸和你打招呼;当我和你打招呼的时候,你刀削斧刻的脸上,会不会对我有所呼应。
最后弄得我一见到你就呼吸短促,从血液到神经都充满了恐惧。在这种恐惧的心理压力下,有时我就和你打招呼了,有时我就一声不响地从你身边快速地擦身而过,当我打招呼的时候我心里没底,当我没打招呼过去之后心里又是多么的懊悔和烦恼呀。打与不打都是不恰当的,但这还不是事情最严重的一面——最严重和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当我和你打了或是没打招呼之时,我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像观察当时的麻老六一样偷偷观察你的表情,如果你这次脸上稍微有了一些笑意,你可知道我这一天的日子该是多么的阳光灿烂;当你阴沉着脸或是心事重重地从我身边走过,我这一天的日子一下就掉落到深渊。你也是在我少年生活中起着举足轻重作用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