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用奇怪,如果奥塔维奥用真实的语气说话的话,他早就暴跳如雷了。因为奥塔维奥正在用平和、肃穆的语调表达着他的不满,而且是法文的。纳格罗尼神甫除了偶尔问问我们在聊什么以外,大多时候都是沉默着的,因为他根本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如果在你们的国家,我没准会成为一名参议员。”如此远大的雄心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异常的平静,如此滑稽的对比效果,让我不禁笑出了声。纳格罗尼神甫警觉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一定以为我们在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了,于是赶忙解释道:“有个考古学家居然把一尊当代的雕像当成了古董。”
晚上,我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侯爵夫人的宅邸享受上帝赐予的美食。饭后,奥塔维奥先回到了卧室,因为他明天要出席重要的仪式。而我则别无选择地加入了她和神甫的对话中。以后在罗马的每一天几乎都是在这样的程序中度过:参观古迹,享用晚餐,然后聊天。阿尔多布兰迪侯爵夫人除了偶尔会接待一些神职人员外,很少有其他的客人拜访。不过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施特拉伦海姆夫人。
这位夫人是侯爵夫人的闺蜜,她们都信仰天主教,所以在信仰方面有很多可谈的话题。不过她们谈得津津乐道的时候,我多是端详着卢克蕾蒂亚夫人的画像发呆。然后找个她们谈话的空当,说:“太惟妙惟肖了,我看着她的时候,甚至都能感觉到她的眼皮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