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我说,接着几乎随口问道,“看什么呢?”
“一本书。”他说,微微一笑,这一笑倒是很有魅力,连他冷漠的回话都绝不会使你生气。
他把书合上,用手拿着使我看不到书名,同时用他那令人特别难懂的眼睛看着我。
“昨晚玩得好吗?”我问。
“好极了,五点钟才到家。”
“你这一大早就来到这儿可真太发奋了。”
“我常来这儿。一般这个时候就我自己。”
“我不打搅你。”
“你没打搅我。”他说,又笑一下,这时候,我才感到他的笑非常可爱。那不是才华闪现的微笑,是有一种犹如内心之光点亮面容的微笑。他坐在一个伸出的书架形成的凹处,身旁有把椅子。他把手放在椅子扶手上说,“你坐一会儿吗?”
“好的。”
他把手里的书递给我。
“我在看这个。”
我一看,原来是威廉·詹姆斯[25]的《心理学原理》。当然,这本书是部权威的著作,在这门科学的历史上很重要;此外,书写得非常通俗易懂;不过我怎么也想象不到这样的书会出现在一个年轻人、一个飞行员、一个前一天跳舞跳到早上五点钟的人手上。
“你为什么看这个?”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