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头雾水接过香烟,从兜里掏出火柴点着:“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出差倒是没事儿,可究竟去做什么呢?难道是抗日遗迹的恢复性重建?要说出现场也轮不到我啊……”
站在旁边的小李同志脸红红地接过一根卷烟,就着老严手里的火柴点了,吸了一口,捂着嘴咳嗽两声。姓赵的干部轻轻把老严的手一推,自己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个铝箔纸包的烟盒,倒出一根带过滤嘴的香烟叼在嘴上:“这件事的保密等级比较高,我们不能多说,你同意的话,请签署这份保密协议,到了那里之后就明白了。”他没急着点燃香烟,先从身旁的人造革挎包里掏出一摞纸来摊在茶几上,又摸出一支钢笔,摘下笔帽递给我。
我草草扫了一眼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没看太明白,就看见最上面的框框里写着“等级:绝密”,末尾公章盖的是“公安部预审局”。这个单位我从没听说过,不由得抬起头重新打量一下对面的干部。姓赵的似乎习惯别人盯着他的眼光,眼神木木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是好事,小张。”老严靠在办公桌上吐着烟圈,“好事。”
当时那种环境之下,不由得我不捉起笔,在保密协议最后签下自己的名字。那时想得也简单,不管是苦差还是美差,出趟门散散心总比待在系里听别人吵嘴强,再说不就是去昌平嘛,一天就打个来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