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人寻常对自己的恭维都是随口胡诌,实际上心头鄙夷得很。
徐修能生平最介怀的就是因为公爵子弟而被视为纨绔庸碌,再兼对柴取早有些忍无可忍,一边顺手携他往外,一边压低了声量回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间之事变幻无常,柴兄之想不到又何止此一桩?”
再说邵广,虽然憾失榜首,可对于从来连县试都未如愿取中的他而言,这个结果已经是分外振奋人心了,提起长安令的公允严明,更是赞不绝口:“若依旧例,此番榜首必为你我二者之一,宇文明府却完全无视名声造势,以文才高低评取,方为正道,倘若今后考官都以此为准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出身不显但学识斐然者直至两鬓斑白依旧不得出身了。”
尹绅想起早前有位考生,看年纪估计已近知天命,当听得宇文盛点名时,当场痛哭流涕,原来竟是数十载以来从未通过县试,固然如今只不过是过了起首一关,却仿佛终身无憾一般,也不由心生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