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十一娘眼下甚是怀疑,也许谢莹正是小韦氏同类。
只为优伶一、二谑言,即透心中狰狞,甚至毫不讳言要向太后告发,将那两个伶人治为死罪,那么谢莹真会因为她的三五句劝说就善罢甘休?
十一娘越是琢磨越是不安,干脆唤来青奴:“算算时辰,花萼楼宫宴也该结束了,你往兴庆宫金明门去,若见贺十四郎,请他来灯楼一见。”
再说谢莹,上元节在晋王府灯楼夜饮至三更,还是因为兄长谢靖连连催促下才依依不舍地告辞,次日因有祖父谢饶平的支持,压根没有搭理祖母与母亲的喋喋不休,再邀晋王同游灯会,这两日玩得很是尽兴,正月十七入宫前,没有忘记叫来阡陌交待:“东市演优谏戏那两个,陈大头与陈二胖,打听清楚安居何处,可有家小随行,五日之后我会往击角场,你记得寻我复命,如何行动到时再听我令下。”
当见太后,自是将东市一番见闻细细分说,恼怒得很:“当时一听那伶人诽陷姨祖母,儿就恨不得问那两人逆谋之罪,倒是听十一姐一番解说,才知太过冲动险些鲁莽了,原来优谏戏后,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不怪得姨祖母称赞十一姐博闻广见,儿与十一姐相比,简直就是孤陋寡闻。”
太后果然不因优谏戏而恼羞成怒,颔首说道:“这些伶人戏言,许多都有失偏颇,无非市井取笑而已,智者当然不会尽信,十一娘说得不错,朝廷倘若连伶人调侃都不容,又岂容言官御史风闻奏事?仁德者当从谏如流,而慎戒独断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