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们的交集像一阵刮过屋檐的风,因空气的停滞戛然而止。可是并没有。
之后她便经常会在公交车上遇到他。她从咖啡馆回家,他在一个传媒公司工作,也是乘这趟公交车。
她上车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上面了,人少的时候会留出一个靠窗的位置。她跟他打招呼,然后坐进去,她的灰色羊毛长裙会厚重地擦过他的膝盖,在干燥的冬季发出静电的摩擦声。
在晃晃当当的车厢里,他们经常会因车子颠簸而肩靠肩。他会没话找话,跟她谈工作的艰辛,老板很难侍候,跟她说客户的脑洞很大,千奇百怪的想法适合去广告公司做一名策划,而不是当一个刁钻的客户。但好在,这一切都会被时间慢慢磨平。他说着,然后转过头看她,眼睛里闪烁着微小的喜悦。
她跟他谈论她的泥巴,它的智商在犬类排名第四,它很乖,会握手,会转圈,会咬着篮子跟着她去买菜。他微笑着听她说,然后发出赞叹。
她的表情依旧平静,心却越来越不受控制,活跃得像森林里的麋鹿。当她发现她居然对令人生厌的公交车开始有了期待,当她会在忙碌的间隙想起他的脸时,她很想跨出那一步。但她始终没有,她只是想想而已。每当她到站要下车的时候,她很想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