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小子听着没啥出息,但就自尽一事上,倒是十分地有计划、有预谋,不仅躲开了护院的眼睛,翻过那么高的院墙,在跳塘之前,还脱光了所有衣裳,啧啧,东一件西一件,扔得到处都是,亵裤甚至挂在了树上……啧啧,算是个有追求的,这般一丝不挂,清清白白地离开这世间,可真是……”
“有七成的可能性,是他杀。”
一句话冷不丁地插了进来,正听得出神地众人皆是一愣。
“段大人!”李斯一个箭步,迎了过去,“这么快就回来啦?”
段垂文受邀代表大理寺,前往松山镇交流办案心得。
要按以往,定是会没日没夜地沉浸其中,不讨论个三四天,断不可能回京。
而这回,居然两天就回程了,真是意外。
“咳,夏季乃案件多发的时节,早点回来,免得寺内人手不够。”
李捕头完全没注意到对方不太自然的脸色,大剌剌地说道:“最近不忙啊,大伙儿都闲得很,您没必要急赶着回来的!”
段垂文又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刚刚你说的那个案子,是京兆尹的?”
“啊,对。”李斯猛然想起刚刚听到的,惊道,“大人,您说那书生不是自尽?”
“嗯,两点。”他微微颔首,“第一,书院的院墙都比较高,独自一人应该翻不出去,可以盘查下关系亲近的同窗,第二,倘若当真抱有清清白白离开人世间的想法,那些衣裳就不可能四处散落,以那种人的心理,应当将它们叠得整整齐齐,连同鞋袜,码在最平坦干净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