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这个字威力太大了,初听总会把人吓着。邵怀瑾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平静地跟顾爸详细地说完病情和医生的建议。
顾爸听完后沉默了好一会儿,再抬头时,看向顾母的方向,轻声说道:“这不该成为你向妈妈报复的工具,棠玥,从小到大爸爸没对你说过一句重话,对你妈妈也一样。她脾气和你一样倔,爸爸希望你在冷静之后,找个时间还是要和妈妈道个歉。”
顾淮安心疼顾棠玥,这么多年来也看了不知多少遍姐姐和妈妈之间因为粤剧产生的争吵,这会儿眼一红,替她委屈起来,哽咽道:“凭什么要姐姐向妈妈道歉?明明是妈妈先打的姐姐,而且,而且……”
而且他姐姐还生着病呢,是病人……是生了很重很重的病的人。
顾淮安自认为自己已经过了青春期,是个真正的男人了,男人是不轻易哭的。为了姐姐哭,一点都不娘,一点都不幼稚。
顾爸轻轻敲了下他的脑袋,沉声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爱子女的母亲该承受这种以孩子的病痛作刀刃的伤害。”
邵怀瑾不方便发表任何建议,只是低头看了眼怀里自始至终都不开口说话的人儿,揽着她的肩膀,无声地给予她支持。
不知顾淮笙那边和顾母说了些什么,没一会儿顾母再次冒出哭声来,不像刚才的突然,却也叫人听了心里难受。顾爸叹了口气,起来先是拍拍女儿的脑袋,随后才嘱咐邵怀瑾先带她回去,等母女俩都冷静下来后,再接着商谈后面手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