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和寻柳把客人们基本都安置好之后,一直待在餐厅大堂旁边一间小屋子里照看着烟酒糖果等物品的张道武才颤颤巍巍、紧张不安、强作欢颜地在柏为善的陪同下,来到各个房间代表主家进行温菜和照席,这又是一个必不可少的程序。
当年自己的闺女桂芹出嫁在家里办场的时候,道武可是一点都没紧张,也不知道什么叫紧张,而只有满心的喜悦和骄傲。前几天在老家给大儿子桂卿娶媳妇办场的时候他也不紧张,也不知道什么叫紧张,也只有满心的喜悦和骄傲。今天晚上,当他马上就要面对着这些所谓的城里人,特别是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单位里的领导和同事的时候,他竟然没来由地紧张了,而且还紧张得要命。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僵硬的木偶或者被开水烫过的老公鸡一样,任由一个油腔滑调、油头滑脑、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不断地领着,这屋出了进那屋,这桌转完去那桌,好不容易才像受刑般地完成这个硬顶硬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