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顾四周,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手机、书、零食——这时,后视镜里有动静。
要是车的话也开得太慢了。
等等。确实是辆车。就是开得太慢了,跟走着没什么区别。
弗朗西斯坐直身体,用手指擦了擦睫毛膏花了的地方。
一辆淡黄色的跑车,在尘土飞扬的路上开得特别慢,弗朗西斯都想象不到它的速度。
弗朗西斯对车没什么兴趣,可等那辆车开近一些,她才发现那辆车应该价值不菲:底盘低,喷漆很亮,大灯是未来派风格的。
车在后面停下,双侧车门同时打开,走下来一个年轻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弗朗西斯调整了下后视镜,好看得更清楚些。男人的打扮像是要去参加周日烧烤的郊区水管工:棒球帽朝后戴,T恤衫,短裤,船鞋,没穿袜子。那个女人的头发很长,红棕色,打着卷。她穿着紧身长裤,楚腰纤细,胸部丰满,踩着一双恨天高。
这样一对年轻夫妇到底来疗养中心干什么呢?不是只有想减肥或者体虚无力的人才来吗?当然,背部疼痛,同时还经历了中年认同危机的可怜鬼也会来。弗朗西斯观察着,男人把棒球帽戴正,向后仰头,背部拱起,仿佛才发现天空不可征服。女人跟他说了几句话。弗朗西斯从女人唇部的动作看得出来,她说的不是什么温言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