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就是这样,直到有一天她收到贝尔加斯的一封信,他急如星火地催她到凡尔赛。这对她来说是一个真正的事件。她无法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心中涌起模糊的希望;她的哥哥或许要死了。她一刻也不耽搁。在自己的店里挑选了她最漂亮的服饰:一件浅黄的丝绸裙子、一条大花枝图案的橙色披巾、一顶带有一束花的草帽。她想显得富有。她戴上人们给她作抵押的所有首饰,八到十枚戒指,两只凹凸不平的手镯,一条又宽又平的表链;她没有表,当她梳妆打扮停当后,她活像一具套着华丽俗气的旧衣服的人体模型。她动身了,对她在桑树街引起的轰动颇为得意。
她找到了她的哥哥,他半躺在安乐椅上,面孔灰白并且变了样。贝尔加斯似乎没有注意到他妹妹的鲜亮衣着,她炫耀着自己浅黄的绸裙子,拘束而做作地出现在他面前。
“啊,你来了,”他以粗鲁的口气对她说,“我从今天上午起就等你了。”
“但我没能更早点来,”她以傲慢的神色回答道,“你得承认我是乐于助人的。我本来很想待在家里。”
她在说谎,她不愿意表现出她是急不可待地赶来的。
“好了!”贝尔加斯辛辣地嘲笑道,“你还是老样子……你始终是个傻子,要是你做出新的蠢事的话,我是不会惊讶的……啊!你本想待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