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景安一时间很难想象,在那样寒冷而漆黑的夜里,在春节举家团圆的日子里,姜南橘是以怎么样的心情,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等他回来,而被他冷漠推开之后,她那一夜究竟有没有睡着,如果没睡着,又是怎么熬到天亮的。
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徐女士的动作果断又迅速,啪一下把灯打开,明亮的灯光瞬间刺得纪景安眼睛生疼,他烦躁地拉过被子,胡乱蒙在头上。
徐女士走过来一把扯开被子,“小兔崽子,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南橘走了,你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纪景安心烦意乱,无奈他心里纵然有万千怒火,也不能当着亲妈的面发脾气,只好语气生硬地回答,“就是字面意思。”
“所以她什么都没告诉你,不声不响地就走了,不愧是我儿媳妇,有点意思。”徐女士看到纪景安一脸消沉,非但不心疼,反而有点幸灾乐祸。
“你看看你,还医学博士呢,也不嫌给老纪家丢人。你妈我虽然是一家庭妇女,但也不是两眼一抹黑,要不是知道德国冬天特别长,天寒地冻的,我干嘛傻呵呵地在家织羊绒衫,我有这功夫,搓两把麻将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