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跟她说是出公差,原来是跑来出这样的公差。
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如何,高台上,一身鸦青长裘的魏承微微抬眼,朝她所站的方向看过来,没料到她会来这里,视线一顿,待瞟到她身后不远处正听马倌说话的云仙身上时,只觉得额头青筋一跳,抬手揉了揉眉角。
“送给匈奴左贤王的金砖被劫的事不宜上报,毕竟从匈奴弄到的那批汗血马数目不小,只能自己查,幕后这人只怕是算准了咱们不敢声张,才出手,这两日我想了许久,在幽州除了你们魏家的人,我实在想不出谁有这个胆子动咱们的东西。”
赫连重明倒了杯酒,推到他面前。
魏承收回视线,拿起酒杯,握在手心把玩,“我知道是谁。”
赫连重明挑眉:“你知道?”
“是大公子?”
魏承懒懒的“嗯”了一声,往后靠了靠,视线转去沈银霄站的那一块土台,一身水绿色长裙,脖子上围着一圈雪白的兔毛围脖,手上像模像样的拿着一只小弓,哪里有半点是来打猎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来打猎,还是被林子里的野兽打。
他不自觉皱起眉头,只觉得最近皱眉的次数比以往都要多许多。
云仙那女人叽叽喳喳的嘴巴一张一合个不停,他眯着眼看去,风将她的裙摆吹起,像一朵盛开的睡莲,云仙说了一句什么,她捂嘴笑起来,伸手挽住云仙的胳膊,越笑越开心,银铃似的笑声顺着风吹进了他耳朵里,是他从未见过的畅快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