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发达又怕死,你究竟做不做?”
“不做。”
“多加三千。”
程真当即决定与那支残烟永别。
“说到底,大家也算相识一场。你有难又有诚意,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今晚见。”
“你个衰女,迟早贪钱误事!”
“承你贵言。”
程真拎起挎包,走到收银台。陈娇急忙从后厨出来,边走边拿围裙拭手。拣菜切葱,颠勺泼油,劳动妇女一双被生存磨蚀的糙手,让人恻隐。
“阿真,今晚这么快走?”街坊街里,陈娇与程真早就熟稔,“赶着去开工?”
“是呀。”
程真掏出零钱。陈娇接过,又忍不住念叨:“我那个儿媳有你这么勤快就好了,贪懒贪靓,失业一年了都不去找工作。上个月我去探望孙子,见她又买了双新鞋。我怀疑她是蜈蚣精转世,每个月都要买鞋。”
程真笑了。她身边同事大多如此,今朝有酒今朝醉,少不打扮,等老来俏吗?
陈娇不过是心疼养家糊口的儿子。
“你儿媳就是贪你这间铺,熬到你们百年归老,更不用做啦!”旁桌的琼姐插嘴,“反正你女儿早早未婚先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里有脸回来跟自己亲哥抢祖业?换作是我,我也选你这种家婆,埋头苦干,给钱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