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一直有一个念头在他心里在逐渐清晰。当他终于明晰了这种想法的时候,他对自杀的欲望已经无可抵挡了。
“唯有自己萎缩的肉体,才是我白痴生命和命运的极限。”他将这句话告诉了他的一百个娲娘。他告诉她们这句话时,都是他在她们身上一次又一次的做爱,直到把自己在那一瞬间弄成一具只是枯朽的躯体之后。面对一百具芳香诱人的肉体,白痴感到自己就象那只衔石填海的小鸟,即使它的翅膀与意志充满了强大的神力,但是,他终于发觉,脑力无限,可负载生命的肉体却始终是一位能力有限的短工。它的存在,实则是一种最鲜明的虚构。任何精神性的东西,都可以穿越时空,自由飞翔与歇息,而肉体的线性运动,始终脱离不了轨迹的羁绊。而且结果的同一性,始终令他深深地沮丧。
“为什么那只眼睛无处不在呢?连这盲从的世俗生活中,也都无处不在,闪耀它的光芒。”
白痴感到很迷茫。继而感到一种失败。他对那只洞穿一切的眼睛所付出的拼命逃逸,终究是虚妄的,是作废的劳顿。他觉得自己像转了一个圆圈,又回到最初的起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