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便得知含章妹子近日病倒,姊姊接她去东京看病了。问及病势,幸得翰林医官王惟一施了针,起色不少。秦绮也就欢喜道:“莫不是奉旨造铜人的王御医?若得他治时,这病必好。”
数年不见,侄儿们已都长大了不少:种诂、种诊已经领兵带人了,哥两个暗地里比赛着,功劳都立了不少了;种谘、种咏仍在父亲的身边跟着做事,小小年纪便办事稳妥、思虑周密,上下无一个不赞的,连种谔都已经习武了。问及亲戚,世雍如今仍在洛阳,叔父种汶在东京,世材一家现在孟州,已是数年不相见了。
秦绮来泾阳,被一连款待了十数日,跟这边人来往过几回后,里头的妇人,已颇认得了好几个。有一个姬妾扶正的,在人群里面似乎气怯,往穿戴用具上大花力气,好超过众人扳回一局,倒惹得别人愈离她远了。
一个因怕这里打仗,缠着家里的翁翁,叫安排儿子去别处。这厮不知道这事能惹得人厌恶,反出去说。众人听见都心里道:爱孙倒罢,果然德高望重的老将军,听妇人撺掇做成这事,代代孝子世世忠良的匾额则成了笑话,尊敬免不了要转为鄙视。
来往得熟了,秦绮已得知西北妇人们已不用北地的北珠、人参及毛皮,钱省下来都送去劳军。只道妇人们最关心的不外乎于家长里短梳妆打扮,平素不问时事的,这倒叫秦绮吃了一惊。除了筹钱,更有把儿子送去打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