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秀荣想起这几年忍辱负重,伺候全家老小付出的心酸屈辱,眼眶潮湿,再也不想硬抗。
“你说说你,让我说什么好?现在都到了,不爱跟自己妈说心里话的份上了!”葛秀容泪光闪闪,声音哽咽。倒是没了方才泼妇闹事的跋扈,切换成怨妇哭戏。不讲理的人在公开场合,适当地扮演弱者,往往能博得众人同情。
“哟,妹妹,这话怎么说的?”
这位阿姨也真是不着调。她哭您就信?那她死你也死?
阿姨抬头跟葛秀荣搭个“孩子怎么了?”
怕什么来什么。听外人这么一问,葛秀荣来劲了。
“哎哟!您是不知道啊姐姐!这孩子忒不懂事儿了!挣钱都不交家!打小儿啊,学习就不好,后来连个普高都没考上,你说这职高多贵啊!我们两口子那会儿都干体力活,就这么成天苦我们自己,勒紧裤腰带供她上那破职高!后来啊,她又在那破学校里受人欺负,她爸不喜欢女孩,成日里不见个人,也不管她。我,没办法,老跟同事换班,每天刻意上早班,下了早班就接她!一天一天,跟奔命似的!”
说到此处,葛秀荣抬手扶去眼泪,天籁只觉她恶人先告状,这倒打一耙的功力,也是没谁了,干脆狠下心,连转身都不给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