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慢一点。”父亲反复叮咛。
“你们放心吧,没事!”王下三宽慰着老人。
王老大把儿子送出门口,一直望着车子拐了弯,才脸上满意地挂着微笑回屋了。
太阳被云遮住了,市区一片雾蒙蒙的。王下三把车停在冶炼厂附近金川公司一招门口。冶炼厂机器的轰鸣,像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歌。新的生活,新的开端,充满无限的希望。他能挣钱了,二十二岁的他,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这个世界上的人都非常的的真诚和善良。
“小师傅,走永昌多少钱?”汪学成和蔼的声音。
王下三正专心擦挡风玻璃上的哈气,被眼前一高一矮的人吓了一跳。
高的是汪学成,瘦长脸皮多肉少,黄不拉几,两只眼珠咕碌碌转。矮个的是翟广,瘦小身材,“八”字眉,脸上黑不溜秋。
王下三一见这俩人的长相,心里就犯嘀咕。
汪学成“啪”地甩到驾驶室两张票子:“先给二百块,要钱回来再给你二百,怎么样?小师傅!”
“老板欠我们几万块钱,说定今天给,我俩去趟河西堡。”翟广说话有点结巴。
还没等王下三搭话,他们已拉开了车门。
这一幕,被站在不远处等候猎物上钩的江续看在眼里。
汪学成给他递一个暗号。江续迅速搭乘了去河西堡的车。
桑塔纳车在宽广平坦的金河公路上行驶。王下三心情格外好,客人态度和蔼,说出租车司机如何辛苦,如何伟大,是最受人尊敬的职业,是人们达到目的地的天使。奉承话儿使王下三有点儿飘飘然。王下三心说,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呀,这两个人其实很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