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盖推开些许,薛姨娘大约是看见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扶到屋里去!”我娘厉声斥道。
薛姨娘的仆妇丫鬟忙上前去,但薛姨娘死死攀住棺材,又哭又闹,几个人竟制不住她。
这时,在人前一向持重守旧的我爹,竟大步过去抱开了她。
小厮忙牵走了马车。
薛姨娘倒在我爹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这回换我拉着我娘就走。
我听见薛姨娘断断续续哭道:“汝杰,瑟瑟本不该死的……原本就不该她去的……”
我娘猛然站住,对她的大丫鬟春梅说:“去打烂她的嘴!”
“慢着!”我喊住春梅,挽住我娘的手臂,说,“娘看她状如疯妇,就莫要跟她计较了,林瑟是她的命,林瑟没了,她魂都跑了,可不是要胡言乱语?我们走吧,好不好?”
我娘虽严厉,但平日里连奴才都不轻易动手,更遑论是爹爹的姨娘。而且薛姨娘还刚刚失去唯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