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最后一眼……一眼……求你们……”
任望珊哭着去拉她,被她一把甩开。
“你怎么还有脸来!”她歇斯底里。
望珊一愣,随之而来的是背后刺骨的凉意,以及头皮发麻。
文漾笙母亲颤颤巍巍地指着她:“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漾笙她怎么会那么晚去北京!要不是你!她怎么会坐黑车!怎么会出事!”
“全是你的错!”
“你不要脸!你贱!”
“你给我滚出去!”
不,不是的。
我不知道。
如果我当时听到她说她要来,我会拒绝的。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别骂我贱。
我也害怕。
但是任望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语塞。
在文母的强烈要求下,她被保安请了出去。
天还在下雨,她的伞落在了里面,但她没有脸再去拿。
她淋着大雨往外挪着步子,眼前都是恍惚的,她看到大雨觉得晕眩。
黎向晚撑着黑伞奔跑过来,捂上她眼眸。
“哭出来吧。”
远处的于岿河此刻撑着伞,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头,却终究也没往这个方向走一步。
下午,人群渐渐地散了。
夏成蹊举着黑色的大伞,站在墓碑前面,身后于岿河慢慢走过来。
他察觉到动静,却没回头,只是轻声地喃喃。
“你说——我在做梦对不对。”
随后他又自问自答似的:“对,我是在做梦呢。”
“这不是真的,我只是在梦里。”
于岿河语塞。
夏成蹊把伞轻轻搁在地上,跪在文漾笙的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