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须刀沾上泡沫在脸上刮行的声音有些像火柴划在皮盒上,久久不着火,有点黯然。
阿夏妈想起了什么,丢下手里的活计往厨房去了,不一会回来时手上拿着一包用塑料袋扎好的菱角:“邻居给的,今年第一番菱角,特别嫩。”
娘舅说:“不用唉。”
阿夏妈说:“我老是想起那个时候,跟你还有川莹他们一起到湖里去摸鱼挖菱角。你欢喜吃菱角,拿鱼跟我换,回去被你妈妈骂得要死!”
娘舅顺着阿夏妈的思绪浅笑了一下,似乎也是少时情景历历在目的样子。
娘舅问:“川莹还跟你联系没?我都多少年没见过她了。”
“她男人不在了,她到邱城去了,靠着她兄弟,姊妹之间有个照应。”
“呀,男人怎么的?”
“说是肺癌吧,才四十三岁,真是损德。”
“不得了。”
这么多年里,有些人走了,有些人死了,有些人漫无目的地活着。光阴就是这样过去的。
“以前玩的几个里,只有你,日子越过越好,享福!”阿夏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