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季修梵把那枚琥珀戒指放在袋子里递给海茉,他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了她。海茉也曾在暗夜里把它套在无名指上,却感觉它箍得她喘不过气来。或者说,是太过沉重的往事让她再也无法单纯地去面对两个人的世界。
但她从不曾想过要彻底丢弃它。
她连忙弓身去找,花盆旁边、边柜底下,后来索性趴在地毯上,一一看去,皆无踪影。
有人从走廊那头走过来,她觉得自己这样的姿势不太雅观,匆忙想要站起身,却因身体起得太猛,右脚踝崴了一下,急忙又蹲下身,轻扯嘴角。
一起一蹲之间,对面那人已行至面前。
她抬起头,便再次看见了季修梵那张冰山一般的脸。
他穿着白色合体的衬衫,袖口微微挽起,裤子已经换过了,而面上毫无表情。这次她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二十六岁的季修梵,儒雅成熟,再不是她心里的少年模样。
他们对视了几秒钟,没有人开口。
他半蹲下身,右手伸过来,指端举着那枚琥珀戒指。
那姿势,倘若旁人看了,怕是会最先联想到求婚的场面。
海茉也曾在最年少的时候若干次想象过,有一天他半跪在自己面前求婚的场景,穿着笔挺的西装,眉目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