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宵节那天晚上,他又自编自导起了上一次没有演成的那出戏。
那天晚上演出结束后,他又没让忆秦娥卸妆,就严严实实地把她包裹了回去。他觉得忆秦娥自年前跟他闹过一仗后,最近表现特别好,温顺得就跟小绵羊一样,叫她弄啥,她就弄啥,一切都服服帖帖的。因此,在他把她包裹照看着回家后,让她先躺一躺,她也就躺下了。他今天特别有耐心,没有急着把戏的高潮直接推出来,而是先煮元宵。他一边煮,还一边讲了下午到坊上买元宵的过程。说最好的那一家,光排队一个半小时,冻得直想尿裤子,还不敢离开。最后元宵是买到了,也的确把裤子尿了。逗得忆秦娥直喊叫,说她不吃了,嫌味道难闻。刘红兵还说,放心,绝对没尿到元宵上。元宵煮熟了,他端到床边,又给忆秦娥喂。忆秦娥还故意说,就是有臊味儿。他说瞎说啥呢,哥逗你玩的,二十七八岁的人了,还能真尿了裤子。忆秦娥坚持要自己起来吃,他不让。他硬是把元宵吹凉,慢慢给她喂了下去。他问味道怎么样,忆秦娥直点头。他就一连给她喂了八个。她竟然都吃了。刘红兵就开玩笑说:“夜半三更,一口气能吃下八个元宵的,恐怕也只有抡大锤的铁匠了。”忆秦娥说:“演武戏可比铁匠活儿重多了。铁匠就是抡个锤黑打。我这是既要打,还要用心,用脑子,还得费嗓子。铁匠吃八个,我就应该吃十六个。”刘红兵说:“好好好,我再给你煮八个。”忆秦娥说,你煮我就吃。刘红兵还真煮了。忆秦娥也真吃了。吃完元宵,忆秦娥说肚子有点撑,要起来卸妆。他还是不让,说让她躺好,他给她卸。她就说:“那你卸,我困了,想眯一会儿。”说着,忆秦娥还真眯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