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本来可以用典雅、浪漫或诙谐的方式来处理这一题材。假如我把场景定在格洛夫诺广场[2],讲同样的情节,难道不会有人听吗?假如我们讲述乔瑟夫·塞德利伯爵如何堕入情网,奥斯本侯爵如何恋着阿米丽亚郡主,如何得到她的尊贵的父亲公爵大人的完全同意。或者不讲社会最上层,而讲最下层,描写塞德利太太厨房里的事,如黑人桑博如何爱着厨娘(他的确爱着她),他如何为了她而跟马夫们打了一架。管刀叉的小厮如何被发现偷了一腿冷羊肉,塞德利小姐新雇用的贴身丫头如何没有蜡烛不肯去睡觉。这样的事件可以逗人乐得哈哈大笑,人们会认为这才是表现了“生活”场景。相反,我们也可能喜欢恐怖情节,把新丫头的情人说成职业盗贼[3],带领喽啰闯进屋子,把黑人桑博杀死在主人的脚下,抢走只穿着睡衣的阿米丽亚,到第三卷才写到她被放出来。我们也可以轻易地构思出一个惊险有趣的故事,读者会一口气读完这些如火如荼的章节,紧张得透不过气来。但是,本书读者不能指望读到这样离奇的故事,只能读到日常琐事,必须满足于读一章关于沃克斯霍尔公园的故事。这一章短得很,几乎算不上一章。然而这的确是一章,而且是要紧的一章。难道不是每个人的生活中都有看上去是无足轻重的小章节,却影响到一生的经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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