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格蒂嘟哝了一句什么,好像是说:“去她的好心好意吧!”接着又嘟哝了一句,大意是,这种好心好意未免有点太多了吧。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这爱闹别扭的东西,”我母亲说,“我完全懂得你的意思。你知道我懂,我真觉得奇怪,你的脸怎么不红得像炉火。不过让我们一件一件地说吧。我们先来说说谋得斯通小姐,佩格蒂,这你是没法回避的。你不是多次听她说过,她认为我太没主见,太——呃——呃——”
“太漂亮了。”佩格蒂提醒说。
“嗯,”我母亲半笑着回答说,“要是她傻得一定要这样说,这能怪我吗?”
“没人说要怪你。”佩格蒂说。
“是呀,我当然希望不会怪我!”我母亲回答说,“你不是听她说了吗?她一遍又一遍地说,由于我刚才说的原因,她愿意让我免去那一大堆麻烦,她认为我适应不了这一切,才来替我,我自己也确实知道,我适应不了。她不是一直起早贪黑,整天跑来跑去吗?——她不是什么事都做,什么地方都去吗,煤棚子里,食物室里,还有我不知道的地方?那些地方是不会很舒适的——你这是拐弯抹角地说,这里面没有什么赤胆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