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轻轻抚摸,心里痛楚酸涩。
人们说,宇宙是守恒的,人的一生获得多少和失去多少都是相等的。如果真是这样,他的小姑娘是不是往后就会一直平安顺遂了呢。
陆景泽说得对,至少她现在平平安安,自己每天还能看见她,这样就够了,他已不敢再有别的奢求。
念念,从今往后,你只要快乐就好,其余的,什么都交给我。
生病后,纪念变得任性,看见人家做什么她就要做什么,大概是潜意识里想要弥补小时候没能得到的宠爱。
深夜,她突发奇想要坐车出去兜风,谈宗熠也由着她,拿衣服把她裹严实了,然后就牵着她出门。
深秋的夜里,街上人烟稀少,空荡荡的马路被闪烁的霓虹灯照出别样的色彩,车里放着勃拉姆斯的钢琴曲,纪念望向窗外,像孩子一样充满喜悦地打量这个世界。
然后,回过头朝他甜甜一笑。
每当这样的时刻,谈宗熠就会感到一种奇妙安慰,他已想好了,如果她真的不能好,那此生,她既是他妻子又是他女儿,他把他的亲情和爱情一并给她。
每天下午,他会陪着她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她似懂非懂,会问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问题。有时,她看到电影里出现了什么画面,就会闹着要去看。
这些日子以来,他带她去看过清晨四点的日出,徒步去南湾河看日落,驱车去几十公里以外的山上夜宿,看冬日的璀璨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