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等了。我把飞船供电开关推上去,扶手的热量从保温服透过来,手掌出现火灼痛觉的同时突然产生了加强的压感—看来它还想往下掉。我用小臂骨头的力量强行把它又推上去。
房间亮起来,“嗡嗡”声响起,冷凝管在我的想象中重新开始散发凉意。
我用不疼的那只手抓起言岩,晃悠着向外走去,萝朵斯的笑声重新在耳边绽放。
十一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是的,爸爸,”萝朵斯看着舷窗外越来越远的白色星球,黑色的山峦割裂积雪、褶皱平原,“我要去念语言学校,我想当个外星语言工作者。”
“那种学校很难考,而且接触陌生的文化也很危险……”我的手火烧火燎地疼,它在一个星期以内先后冻伤和烫伤,唯一没有改变的部分是我仍然下意识想把它藏在身后。
“我的成绩很好,也不害怕危险。”
“这不是你害不害怕的问题。”
“小洛不知道我们需要核能,它只是把自己能给出的最好的东西拿出来了。”
我也是。我想。
“我们猜测的原因不一定是正确的。艾格叔叔说落言人在裂变的辐射物质上发展文化,可人类世界里并没有人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