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脚利索地帮吴大叔捆柴,叫吴大叔眼里也带了一点同情。都是有孩子的人,家里的娃娃要是让他送走了,八成早哭着喊着要爹娘,更何况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呢?
瞧着采买走远了,他俩蹲回那一小片空地上,又是沉默。
大人同小孩子的沉默,总归要大人来打破。吴大叔清清嗓子,说到底,想到身旁蹲着的少年,其实生在信州城的有钱人家,他又有点紧张。
可什么有钱的少爷,不还是住在他家屋棚里?吴大叔想了想,压低了嗓子,宽慰他:“你甭担心,你吴大婶托人给你家里送信了,估计过些日子你就能回家了。”
回家?
四少低头看了看脚里的泥土,他在吴家已经住了一段日子了,大太太若想他回去,早该派人来接。
更何况,既然送他来这里,便没有接他回去的打算。
可他却不能和吴大叔解释这些,只好抬了头,望向不远处走过来一个老太太,涩着嗓子喊起来:“卖柴禾,来一捆柴禾吧”。
一直到傍晚,摊贩都散得差不多了,他们才打算动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