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柱应声而去,容喜也手脚利索,招呼着众人一通忙活。搬屏风的搬屏风,挪桌子的挪桌子,不过眨眼之间,便将这偌大一个厅堂给分割成了全然不同的两方天地。
屏风的这一头,坐着李雪忆,元宝和君老爹。那一头,却只有李从尧孤零零一个。
君青蓝立于厅堂口,在要不要退入屏风后流连。好在犹豫的时间并不久,她便迈步走的李从尧身边。
“我在这边,与你一起。”她说。
对她的言语,李从尧俨然有些惊讶。瞧着她的眼神,大有深意。
“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知道。”君青蓝想也不想点头。
在她看来,那一道屏风并不再是简简单单一个物件。在此刻,莫名成了横亘与她和李从尧之间一道不可逾越的沟壑。沟壑两端,一方是岁月静好,一方却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独守于深渊之上,以血肉之躯,为他所在意的那些人坚守最后一道屏障。不可否认,他的脊背挺拔而笔直。却……难以言表的孤独。
那孤独,叫君青蓝瞧的心如刀割。
她坐与他身侧,抬手推一推垂于鬓边的步摇,笑靥如花:“我到底是烈国公府的主人,自然该亲自招呼客人才是。”
李从尧眸光深邃,一瞬不瞬将她言行尽数收于眼底。唇畔缓缓勾起丝浅淡笑容,似云破月来。
“好。”他说:“不过……。”
他自袖带中取出张雪白的丝绢出来:“权且将这个当做面纱带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