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没接他的插科打诨,抽回自己的手,打开医药箱找外伤药。
顾久趴回蒲团上,嗓音有点沙哑,但那调子还是漫不经心的:“这么大个家族,关系链利益链错综复杂,要是没有一套人人服从的规矩,早就成一盆散沙了。”
南音不想听这些,找不到很合适用的药,她有点烦躁地拧了下眉:“去医院吧?”
顾久往医药箱里看一眼:“撒点云南白药就行。我在这儿挺到早上,大家看我这么惨,没准这事儿就翻篇了,要不然我这顿打就白挨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真就只是一顿小事儿。
“当然了,主要还是你这个‘受害者’愿意原谅我。我猜我妈天一亮会去找你,让你帮我求情,你别答应,戏要做全套——我前脚挨打,你后脚就说算了,傻子才看不得出来我们是商量好的。”
“二三四婶应该也会去找你,你就等她们都去劝你的时候,再勉为其难地答应,看起来就像是被道德绑架了,这样就真一点。”
南音默了默:“脱衣服吧。”
“你帮我,”顾久叹气,“我大概做不了那么大幅度的动作。”
“……”
南音先去脱他的外套,虽然不知道他具体伤得怎么样,但手上还是不自觉地放轻了动作,饶是如此,她还是听到顾久隐忍的抽气声。
她的手软了软,看了他一眼,橙色的烛光都藏不住他发白的脸色,这种天气,额头都出了汗,可见他的情况远没有他的语气这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