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夫材质、生活,彼此不齐,事务执行,难易有别,国家取士,理应兼顾各方,不能专悬一最高目标,亦不能偏用一特低格式,职是之故,考试方法本来相同之明经、进士两科,遂逐渐发生歧异。然而某种方法施用于某科,只属定制时偶然之性,及其施行稍久,进士优胜、明经落后之趋势,乃得形成。换言之,中唐以后进士科之重用,始属于必然性,其理由如下:
1.明经“试义之时,独令口问,对答之失,覆视无凭”,(《会要》七五)不负责任之主司,便不难徇情作弊。进士诗、赋限韵,要自出心裁,比口试专凭默记者,难易有差。而且进士及第人之文策,须送中书门下详覆,防弊之术亦较密。
2.明经试策只须“粗有文理”,便可取中,可见悬格已低。
3.“进士大抵千人得第者百一二,明经倍之,得第者十一二”,(《通典》一五)又大和四年格,进士不过廿五人,大和八年格,明经不过一百一十人,(《会要》七六)大抵取录进士之数,平均每年总不过三十13,故当时人称“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唐摭言》)何况,隋开皇三年以后,海内一命以上之官,都经吏部除授(见《隋史》二节),自须安插若干士人;故权德舆云“取明经初不限员”,而一般急于求禄资生者咸出其途,趋之既多,取之就不能不放宽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