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想过当年那个嗜琴如命的男人,也会在某一天放弃了当初滚烫的理想。但她想了想自己,每个人都是这样悲哀地成长,看着曾经伟大到爆炸的执念被一点一滴塞进生活的狼狈里,就莫名地红了眼眶。
坚硬被酒精烧软,伪装被回忆击溃,老虎看着对面的女人,除了心疼和懊悔,再无其他。他要了她的手机号码,更改旧号码时显示的还是虎妞。
晚上他们站在马路牙子上告别,罗素还和以前一样瘦,素色碎花长裙,纤细的手臂,苍白的脚背。
四年光阴,把一个天真痴情的女人变得尖刻深沉,老虎突然很想抱抱她,但一想到那根金链子,心就凉了。
夜晚的春风骤起,罗素迅速钻进出租车,拖拖拉拉的裙摆消失在夜色里。
4
三十五岁的苏娅回老家办婚礼。
她与罗素很多年不见,通过老虎才找到了罗素的电话,发了请柬过来,上面写着“双恋”,有老虎的名字。
老虎在罗素下班时接了她一起赴宴,一辆银色君威,车内整整洁洁。
罗素看着他熟练地驾驶,感慨地笑:“我们分开时你连车挡位都没摸过,吉他品位你倒是熟门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