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族长又道:“好在孩子有出息,乔老三熬过了这一场病,将来应该有享不完的福气。”
“能有什么福气,左右是个泥腿子。乔家大房的乔明鹤就不一样了,读书人,将来要是中了秀才,就是秀才公公。哎,你说,老头子啊,这人和人的际遇怎么就不一样呢,都是乔家的孩子,当初乔明渊比乔明鹤读书还念得好,怎么就成了这样?”
“能怎样,都是乔家人的事情。”
“我这不是替明渊这孩子委屈?”他婆娘说。
这话一说,乔族长就上了些心,方才乔明渊来同他说话,言语之间格外暗淡,他便寻思着,明儿才是忌日,怎么今天就来了,难道是这孩子家里真受了委屈又没地方说,找了个借口要哭诉?
于是,乔族长就跟上了乔明渊。
乔明渊在宗祠里点了香火,恭恭敬敬的跪了祖宗们,就取下他娘的牌位抱在怀里,乔族长跟过去,便听见宗祠里低低的哭声:
“娘,告诉你一件事,我娶媳妇了!人不是跟我定亲的那个,是阿爷和阿奶跟我娶的,说是家里不宽裕,三两银子从上河村买回来的。家里的钱都给鹤哥念书了,我能理解,就是……哎,不过好在绾绾是个贤惠的,对我也好,对爹也很好。爹的身体好起来了,我真高兴……”
“娘,你不知道吧,绾绾卖药赚了些钱,给我攒了几两银子,我如今在镇上的明阳学馆念书了。束脩不是很贵,一年只要二两银子。我就是担心一点,阿爷和大伯他们知道了,恐怕就容不下我了。他们都希望我能挣钱供鹤哥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