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乡君知她心中九九,但到底是娘家人,也不能驳她颜面,只得岔开了去。三人说了些闲话,隔了半晌,寿安乡君便找了个由头带了小郗氏退了出去。
到了宫外,寿安乡君皱眉道:“这些话你怎能说得,仔细娘娘听到心里头去了,惹出祸事来。”小郗氏却道:“若是我们不说这话,就真没人把这其中利害说给皇后娘娘听了。皇后娘娘就是吃亏在忠厚二字上,得让她知道,什么才是她真正能靠得住的。”寿安乡君却知道她话说得漂亮,其实私心是想把丈夫谢朗调回京师,但谢朗到底是寿安乡君的幼弟,她也不能责备小郗氏太多,便只说道:“就这一次便够了,以后却不能乱说了。”
寿安乡君心里暗暗打定主意,日后再不能带小郗氏进宫去了。小郗氏如何猜不出她的心思,心里暗自冷笑,心道:走着瞧吧,日后还不定谁进宫去呢。寿安乡君想起一事,又问道:“怎么听说丰和楼出事那夜,还有个胡姬面上受了伤?坊间都传说是公主使人下的手,咱们托的内使令办事,怎会这样意外?要是传到公主那里,可不太好。”
小郗氏却道:“这全是一场误会。那日去丰和楼闹事的是另一拨人,是淮南侯曹家的少夫人使人去的。她一心为难的是丰和楼里的小曲儿,便让人划了她的脸。前日我去看了,那脸上疤痕纵横,相貌真是完全毁了。”寿安乡君恍然大悟:“原来是以讹传讹,这么传出来个公主府。别的倒也罢了,只是这曹家的少夫人这样歹毒,光天化日之下敢使人在京中做歹。”小郗氏道:“这却倚仗的是她的亲姑母,如今的太妃娘娘了。”寿安乡君不以为然道:“罢了,此事既然与咱们无关,少沾惹为上,由得她们自行去吧。”小郗氏双眸一眨,似笑非笑地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