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莱谢过了邓老三,勉强举起筷子吃了。两位嫂子做的菜食非常好吃,可胡莱却犹如嚼蜡,基本提不起兴致,闷着声一杯接一杯地灌酒。好在邓家的酒是在最廉价的大酒缸买的,就算她这样喝也费不了多少钱,心里也不会太不安。倒不是邓老三小气舍不得招待胡莱好酒,纯粹是县里生意凋零,好酒铺早就关门回家种地了。
邓老三最后发现不对,赶紧叫邓娇娘扶着胡莱去客房歇息:“老幺,你今儿就别走了,帮我好好照看着三丫头!我看她大约是心底不痛快,才这样一杯接一杯的。”
邓娇娘痛快地应了:“我是个闲人儿,不急着回家。爹,等会儿你拿俩山神果给我,叫她们切好了撒点儿白糖!上次在你老人家这儿学了这吃法一直念念不忘,可惜光学了法儿,没得东西弄。”
“这馋鬼!”邓老三无可奈何地戳了邓娇娘一指头,邓娇娘嘻嘻笑了。
胡莱脸红烫烫的,意识倒还清醒,就是眼睛看不大清:“不用费事,三爷,我自己赶车回去便是了。”
邓老三骂道:“你看看你这样子,还赶车呢,我怕撞到树上磕碎了你的大门牙!你若还把我当亲切的长辈看,今儿就听我一句,麻利地去躺着睡下吧!咱们是什么关系的人家,睡几宿碍得了什么?恁啰里啰嗦的。”
胡莱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便只好在邓娇娘的搀扶下去了客房,头重脚轻地一头栽倒在了炕上。这房本是留给邓娇娘回家的时候住的,此时住她们俩刚好,完全不挤,阔阔绰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