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和吃惊却早被他自己打碎,归启元深邃的黑眸突然抖落出无穷多,极愉悦,极洒脱的笑意。
“宜儿,朕果然没有错看你。”在他一生少有的恣意大笑里,一句话粘着极致的欣然和哀伤,被他说得含含糊糊,“可朕,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时宜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或者说,是从前那许多或一闪而过,或被极力掩饰的预感的叠加,在这一刻达到了最大。
可归启元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而是把她扔给他的虎符塞回到她手中:“宜儿,你只要做你想做的便是,朕,永远不会怪你。”
“臣妾不明白。”时宜抓着虎符,依旧想要问个明白。
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如果今日不问清楚,她将再也没有机会听他亲口说出真相。
可他显然不预备告诉她,至少是在今日。
“贵妃,去做你该做的事情,一切尘埃落定,便自有答案。”
“李培德,送贵妃回宫。”
乘着步辇回宫,时宜闷闷地支着头,听常思汇报平王归翊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