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学生?”真宁冷笑,“我以为你的学生只有素氏。”
“我的确没有教过素氏之外的学生。我也没见过,有人能让太安素氏对法善大师的活法说‘不’。”
灰色云层后探出一道阳光,照亮雪地,映在崔落花脸上。她面目清亮,泰然微笑,说:“不管公主和我,抱负是否一样,见解是否一样——世间想拥有自己头脑的女子变多,是件好事,应当成全。”
真宁古怪地撇撇嘴,像是本来想笑,又生硬地憋住。她离开前,走过去拉住崔落花的手握了一下,说:“明天再来看我念书。”
崔落花在宫正司里困了二十来天,许多事情的细微之处不能尽数得知,问了许多人方知废太子又有祸事上身。
她回归丹茜宫,向素盈谢罪:“连累娘娘名声,罪不可恕。”
素盈笑道:“没有的事。我知道宫正司会还你清白。看崔秉仪气色还好,我更放心了。”
“娘娘精神也大好了。”崔落花真心实意地说。
“既然你回来了,帮我写手谕。”素盈示意她去书桌上的金匣里取草稿。
崔落花取来快速看,是为封令柔酌减处罚。她不便问素盈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尽职尽责地提醒:“娘娘,倘若开此先例,日后,宫中可以优容的人便多了。”
“可以打死的人多了,便好吗?”素盈笑笑,“我近来觉得,凡事做到极致,是另一种无趣。由她自生自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