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想笑,灌入的空气流窜,不知呛在了哪里,她咳嗽得更厉害了,甚至想干呕。
偏偏手脚都被绑着,她只能忍着双手缠着的丝绸受力的勒疼,艰难地弯下一点腰,头靠在桌角大口呼吸。
狼狈得眼泪横流。
孟鸣柳不知什么时候掩了门走回来的,见她眼泪鼻涕毫无形象地淌在脸上往下挂,居然低低笑了声。
一块雪白的手帕递到时宜面前。
?
时宜在百般费力里,强撑着看了首辅大人一眼。
首辅大人像是刚刚想起她双手都被绑了,于是低笑声更加愉悦。
“抬头。”声音依旧低沉得像在古潭里浸泡过。
孟首辅亲手捏着手帕,在时宜脸上胡乱薅了几下,然后很嫌弃地,把帕子塞进时宜手心。
时宜:……您这种贴心大可有些不必……
“孟大人,”死里逃生,时宜心情颇佳地把头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他感叹,“您为了不杀我,真是煞费苦心。”
孟鸣柳像听到了某种笑话,笑得不能自抑,细细长长的眼尾都眯了起来,笔挺宽大的官服下,双肩不住地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