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说着,原还是愤愤的,想起了近日的情况,又舒一口气,“卢大人下狱,奴婢原还在担心宁寿宫又要在风口浪尖上被诋毁,可听闻前朝如今都转了口风,姚秉大人当堂赞娘娘是一代贤后,为巫蛊之事开脱,从前竟不曾觉得姚大人如此知情知理。”
时宜本没觉得有什么,等听到姚秉二字才顿了顿,“姚秉……倒也算性情中人。”
“姚大人从前可是常与您作对的,这回竟转了性子。”
时宜否认,回答没有丝毫犹疑,“他是与掌权的太后作对。”
忍冬含笑称了句是。
时宜看完信,手心下意识压着信纸,直到把它压得失去了厚度,才呼出一口气把信纸送进手边蜡烛的火舌里。
“燕督主可是对相国寺的事生疑了?”忍冬察言观色细致入微,询问时反而更谨小慎微。
她知道相国寺对时宜而言,是特殊的存在,虽不知是何缘由,但主子的事,知不知道缘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主子想做的事能不能做成。
“他一向敏锐。”时宜看着信纸被吞噬殆尽,轻轻笑了一下,似叹非叹,“本宫原也没想瞒过手眼通天的燕督主。”
所以她才执意要让他去陵州。
一为避开牵连,二是担心他关心则乱,反而可能坏事。
回信是随时能写的,纵那人现在陵州之远,东缉事厂也总有自己的隐秘送信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