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尼丝将针线活儿放到一边,双手十指交握,那双美丽温柔的眼睛闷闷不乐地看着我,答道:“我觉得他要和爸爸合伙了。”
“什么?乌利亚?那个阿谀奉承的卑鄙小人已经爬到这么高的位子了!”我无比愤慨地喊道,“你没有劝阻吗,阿格尼丝?想想看,这会变成一种什么关系呀。你必须大胆发表意见。你绝不能让你父亲迈出这疯狂的一步。趁现在还来得及,阿格尼丝,你必须阻止这件事。”
我说这番话的时候,阿格尼丝依然看着我,见我如此激动,她摇摇头,淡淡一笑,答道:
“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关于爸爸的谈话吗?那之后不久—最多两三天—爸爸就第一次暗示了我刚才说的那件事。他一面想对我装出这是他自己拿定的主意,一面又无法掩饰自己受到了逼迫。看他进退维谷、痛苦挣扎的样子,我很伤心,感觉难过极了。”
“受到了逼迫?阿格尼丝,谁在逼迫他?”
“乌利亚,”她犹豫了片刻,答道,“已经让爸爸离不开他了。他狡诈而机警。他抓住爸爸的弱点,助其积重难返,再加以利用,直到—用一句话概括我的意思,特罗特—直到爸爸也开始怕他。”